開羅解放廣場埃及人放煙花祝慶穆爾西下台
穆爾西(Morsi)是首位經公平及自由選舉而產生的埃及總統.  真選舉之所以能在埃及進行, 除了人民要表達強烈的意願外, 政壇中亦要有政客配合.  

2012年埃及人民對穆巴拉克(Mubarak)長達30年的獨裁統治不再啞忍, 人民上街推翻他,及後這位獨裁者更要面對多項關於貪污及濫用權力的審訊,最後更因在位時的種種惡行被判終身監禁。和平革命後軍人及法官取代政府, 協助埃及進行後穆巴拉克政府推行真正選舉.  穆爾西參選對手是前穆巴拉克政府的總理, 形勢上前者應大比數勝出.  穆爾西雖然當選但他僅僅以三個百份點勝過對手,穆爾西的得票率是51.7%。這數字說明了埃及人民對穆爾西的支持是極有保留, 接近一半埃及人反而希望前政府的總理繼續留任.  或許這數字亦反映了埃及人民間的主要裂縫。

裂縫跟土耳其人民間的裂縫類同,埃及大概有九成人自稱是回教徒,而早在穆巴拉克上台之前,埃及有不少的法律是建基於回教生活上的宗教法律。而埃及中的回教徒多數是遜尼派(Sunnis),主要主張是以伊斯蘭教法(Sharia)治國.  穆斯林兄弟會便是遜尼派的主要宗教團體, 他們反對西化當然亦反對西俗化政權, 為了達成目標他們亦很多極端手段, 兄弟會在中東甚具影響力,   亦主動參與政治。穆爾西是兄弟會的重領袖之一, 當埃及成功推翻穆巴拉克後, 可以說他代表了兄弟會參選.  而穆爾西及兄弟會之所以參與選舉, 並不代表他們恪守民主價值, 事實上兄弟會的內部運作相信亦不是按照民主原則.  

埃及比其他在中東的回教國家有較多跟西方國家打交道, 社會文化亦隨經濟發展而改變,埃及人不單對貪腐的獨裁政府感到厭惡, 他們亦對親近政權的遜尼派反感,獨裁政權本新已在貪污剝削人民,強硬的遜尼派無論意願多麼良好, 也只是借政權為人民帶來更多的壓制。這亦解釋為何近月埃及人上街除了要穆爾西下台外,他們的宣洩對象便是穆斯林兄弟會。其實穆爾西就任總統不久便把穆斯林兄弟會的成員帶進政權的核心。反對獨裁的埃及人當然看到穆爾西的獨裁傾向. 

真正令埃及人忍無可忍的是穆爾西於去年12月竟然立法擴大其總統權力,使他能以保護埃及為名,不受司法覆核的制約。換言之總統本人是高於法律, 埃及人當然看到這惡法對他們的影響.  埃及公民社會作出極強烈反對,穆爾西雖然被迫自我廢法, 但他極權治國的意圖已極之明確。執筆之時(7月5)埃及軍方已宣布穆爾西下台, 憲法法庭的法官已宣誓暫待總統職位, 直至總統選舉後由新任總統接任為止。

不過穆爾西並沒有退下來,堅稱他得到埃及人民籍選舉授權, 更聲稱這是軍事政變並要求其支持者進行抗爭。在一個政治不穩定的時期,穆爾西得票太低, 這代表了人民對穆爾西的信任很薄弱。在認受性不足的總統"試用期間",他理應說服不選他的人民, 以政績賺取他們的信任.  但他竟然急於鞏固一己的權力.   穆爾西到現時仍不肯放下權力,更呼籲支持者抗爭, 這令埃及處於內亂的臨介點,反對及支持穆爾西的人民隨時可能發生激烈衝突。為了進一步反抗軍方的介入,穆爾西很可能以宗教作為他最後的避難所及反抗理據,並聯同穆斯林兄弟會反擊他的反對者。

到底宗教是否必然與世俗化為敵呢? 跟土耳其一樣,埃及的回教勢力抱存一種社會願境, 希望看到社會受到宗教價值的管治.  當然同時間回教亦不希望見到自己的影響力下降, 因此急於籍政權使宗教回復昔日的影響力, 這當然跟世俗化人民產生極大的矛盾。兩者也掉進一種存在的威脅當中(fear of irrelevance),而為了生存雙方的想法都是要邊緣化對方的政治影響力。這種非此即彼的零和思考令民主選舉失去了化解社會矛盾的功能,相反更令這些矛盾進一步因選舉而深化。

埃及軍方宣布穆爾西下台後亦立即宣布成立和解委員會。這令我想到今天香港的政局,現時特首不單沒有民主授權,在1200人的小圈子選舉中他只行689票.  加上他銳意使用其權力改革社會,急於希望籍政績爭加其認受性,施政上沒有太多支持下梁振英唯有偏聽且用人唯親.  這些都是極權者的表現, 當然令市民不滿.   加上親中派在姿態上仍為梁搖旗吶喊, 七一期間更主動籌辦大型和諧活動以抗衡七一遊行.  凡此種種只會加劇香港人的分歧, 令主要分歧擴散至其他民生政策的討論。在現時的國際潮流中,當權的極權者應好好的審時度世,在重要關鍵時刻主動帶動政治改革,把權力交回人民的手中,以化解社會紛爭。 今年七一市民明顯多了而且素求亦集中於爭取普選及要求梁振英下台,極權政府的思維令香港市民感到憤怒,而加強社會和諧的愛國慶祝回歸活動只會加強市民要求真普選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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